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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织的命运—(乳胶全包的两姐妹,无助的帮助对方在船上相遇)】(完)【译者:夜林青】

原作者:Dave Potter
译者:夜林青
简介:本篇故事虽然发生在我们的地球但是故事里的世界历史却和我们的有些不同。在16世纪奥斯曼土耳其人并没有被挡在维也纳城下
(译注:指1529年苏莱曼一世苏丹围攻维也纳失败),
相反他们横扫了历经百年战争(译注:指1337-1453年爆发在英法两国间的战争)而被削弱的整个欧洲,征服了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
包括丹麦王国。许多欧洲人为了保留他们的特权而改信伊斯兰教,尽管保留原来的信仰的人也不少。

  在我们的世界里,丹麦曾经统治挪威和冰岛。但是和我们的世界不同的是,故事里这两个国家仍然是丹麦王国的两个省,由塔里克四世国王统治。
当地的穆斯林人口约占30-40%,包括所有的上层阶级,由于伊斯兰传统的服饰很不适合北欧寒冷、阴雨、多风的天气以及漫漫长夜,当地穆斯林因而改进了自己的着装。
女性仍然要遮盖全身,但是她们用橡胶来保持干燥和温暖。在保守的家庭里,除了普通的面纱,进一步的拘束措施也变得很普遍。
包裹全身(即包括双手和双眼,不得有任何皮肤暴露在自然环境中)在北欧穆斯林中成为了必不可少的社交礼节,许多人通过口塞和手臂束缚来进一步表达她们的虔诚。

  出现在本篇故事里的渡船是Norröna号(译注:MS Norröna),在我们的现实中它每两周一次从丹麦的希茨海尔斯(译注:Hirtshals,位于日德兰半岛北部)出发,
经法罗群岛航向冰岛的塞济斯菲厄泽(译注:Seyðisfjörður,冰岛东部城市),到达后的下一周回程。我们选取的故事发生的这个夜晚,
渡船刚刚离开了法罗群岛的托尔斯港(译注:Tórshavn,法罗群岛首都)。之后还有一整天的航行,直到下一天的上午10点左右抵达希茨海尔斯。
字数:9,295 字




  这个世界,阿拉伯的女性仍然要遮盖全身,但是她们用橡胶来保持干燥和温
暖而不是薄薄的纱布。在通常的家庭中,普通的面纱几乎无法满足对于女性道德
的推崇,进一步的拘束措施也变得很普遍。包裹全身(即包括双手和双眼,不得
有任何皮肤暴露在自然环境中)在这里中成为了必不可少的社交礼节,许多人通
过口塞和手臂束缚来进一步表示女性对于提高自己身份的认知和品德的高尚。

  并不太平的太平洋上,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的拍着这浩瀚大海中的一艘不起眼
的轮船,甲板上的人时不时能够被拍的半身湿透,亚斯米妮尔步上甲板,感到咸
咸的海雾刺痛了脸颊,鞋子时不时被海浪拍到。

  她爱这感觉!毕其家中母亲的严格约束与智能在家中与社区和公园活动,这
再没有什么能比在这船舱外的甲板上更广阔的了,无尽的海洋环绕着她,海浪轻
吻着她,全身上下仿佛都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生活就是这样,哪怕现在她难得假期已经结束了,但是她还可以享受这航行,
这是回家的过程,不也是假期之中吗?回家并不会让她感到悲伤,毕竟父母还是
很爱自己,还有她的好闺蜜也等着自己,但是,这种感觉不一样。

  甲板上空无一人,严格来说除了水手在再没有其他人了,她很惊讶,虽然海
浪不小,寒风凛冽,但是这不足以威胁一个人的生命安全,更何况呆在狭小的船
舱远没有在这里舒服自在。

  即便是顶层的贵族套间,也不足这甲板的十分之一大,更何况还能够眺望遥
远的海天衔接之处。她再次扫视甲板,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深闺女士(接受阿拉
伯最严格约束,最推崇成为道德至高完美的女性),严格来说船上有好几群深闺
女士。但是这一个是独自一人,因为他们几乎不能做任何劳动,甚至于上厕所都
必须有人帮忙,通常她们总有女仆或是安娜陪着。

  亚斯米妮尔冲那个女孩点了点头,女孩也回她以点头,实际上亚斯米妮尔是
凭借判断那是点头,因为全身包裹下的深闺女士可能有束颈之类的东西,点头只
能以极小的幅度而已。

  亚斯米妮尔好奇女孩那样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浑身都被遮盖,那是一种让
自己和社会保持隔离的潮流,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小世界,不需要与外界接触,甚
至于呼吸和触碰的空气都仅仅是自己这方小世界的。

  那女孩的生活方式和她非常不同,但是她们都流着同样的血传承着同一个国
家的文化,这样一想简直惊奇。

  他们虽然同样是一个国家,但是他们这迥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是因为国中的两
个派系导致,两个派系甚至在南北国家的省份各自率领着半壁江山,这样悲哀的
国家令许多国民都十分不安。

  拿命深闺女士走向甲板上的栏杆,向外眺望大海。大海的宏伟壮丽反衬出人
的渺小谦卑。全身被包裹的深闺小姐想坐到旁边的长椅上,但试了几次都无法坐
下,可能是里面穿着什么导致她很难弯腰。

  深闺女士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看海,站了一会儿后慢慢走向舱门。她们走路
的样子总是这样,如弱柳扶风,又慢又不稳,亚斯米妮尔好奇她橡胶布卡(罩袍)
下面还藏着什么拘束措施让她只能这样走路。

  接着,突然之间,她看到那女孩身子摇摆晕倒了。她立刻跑向了那女孩。扶
起她的上身询问道:「你还好吗?」

  那女孩没有回复,仿佛真的已经晕厥。亚斯米妮尔抱她起来,把她放到座椅
上。

  「你还好吗?」她又一次问。

  还是没有回复。

  她很担心,跑过甲板打开舱门,想要找到船员或者其他深闺小姐,或许她们
的随从有办法。

  她找到了一伙船员,把事情告诉他们,他们立刻派了一个人去处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类似的布卡的女人从她坐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亚斯米
妮尔,在她好几层的罩袍下面小声问她,「有个女孩摔倒了?是甲板上的那个深
闺小姐吗?」

  亚斯米妮尔好奇于为什么这个深闺女士可以安稳的坐下和站起,但是救人要
紧「是她。」

  「她由我照顾,我必须去找她!」

  她们一起过去,亚斯米妮尔帮助这位深闺小姐的安娜或者是女仆穿过舱门。
毕竟这位女士走路也是那么的弱柳扶风,亚斯米妮尔真怕她什么时候摔倒,就像
刚刚那个深闺小姐一样。

  当她发现了她的小姐后,她对她说话,轻拍她的脸庞但是小姐还是没有回音。

  「阿卜杜多蒂尔小姐!阿卜杜多蒂尔小姐!求求你,你醒一醒!我是你的女
仆安娜啊!」这时船员带着一副担架赶了过来,他们把小姐抬上担架然后抬着她
走了。

  亚斯米妮尔看向一旁的安娜「她会好起来的,对吧!一定是的!」

  「我们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告诉我你的船舱号的话,一有进展我会通知你的。」

  「我在214房间住。」

  「太好了,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必须走了……」

  几个小时后,亚斯米妮尔正躺在她的床上看书,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敲门
的是名法罗群岛的船员。「小姐,512房间的女士,也就是你今天早先帮助过的那
位,要你20点去她的房间拜访她。」

  「那个不幸摔倒的女孩身体还好吗?」

  「是的,她现在好多了,但是她们希望能当面感谢你的帮助。」

  到了晚8点,亚斯米妮尔去了那个房间,敲了敲门。开门的身影穿着黑色的橡
胶布卡,还有一个穿着相似的身影坐在床上。想比站着的是安娜了。

  「谢谢你能过来亚斯米妮尔小姐,这是我的女主人,阿卜杜多蒂尔小姐,她
下午就想就你的帮助向你表示感谢了。但是那时,包括现在,由于她的深闺服饰,
她实在不能说话。不过现在,因为我们是在她的私密舱室里,我已经同意她可以
脱下一些衣服直到你们两个可以交流的程度。」

  听完这话,床上的身影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亚斯米妮尔很好奇接下来她
会见证什么,她曾读过好多关于深闺少女的极限束缚生活的介绍,而且一直想亲
眼见一见。

  安娜走过去,脱下了那几乎吞噬了她的小姐全身的厚厚的橡胶布卡。布卡下
面露出的身影仍然隐藏在包裹全身的橡胶和乳胶之下。小姐的头部罩着黑色的兜
帽,兜帽下的脸部有一个像是防毒面具一样的东西。兜帽取下来后,在小姐的双
眼应该在的地方露出了两个像镜子似的的镜头,鼻孔下面也有两个小孔,嘴的位
置也有个小孔,一根短短的管子从嘴里伸出来。头部以下的全身都被罩在一件斗
篷里。

  接着这件斗篷也被解下,斗篷下的景象几乎让亚斯米妮尔无法呼吸,原来斗
篷下掩盖的竟然是一具穿着黑色乳胶衣的极具女性魅力的身影。身体中间的束腰
把腰部拘束成极细的沙漏身材,腿上穿着长及大腿的长筒靴,靴子的后跟大概有
10厘米。

  然而最让亚斯米妮尔惊讶的还是少女的双臂。少女的双臂折叠在背后,手掌
相对,手肘并在一起,指尖挨着后颈,肘关节以上的一对小臂被一只黑色的橡胶
手套强迫束在一起。这大概就是时装杂志上的背祈式。这景象看上去有一种不真
实的优雅,但一定也很疼。

  安娜解开系在单手套上的绳子,摘下了手套,抓着她小姐的双臂弯曲活动以
使循环的血液得以重新回到手臂里。然后,就在她正要继续的时候,小姐走向桌
子,拿起笔记本和铅笔,用阿拉伯语在上面写道:「下面的事情我可以自己来,
我想单独和我的救助者说说话。请你一个小时后回到这里。」

  「好的,小姐,」安娜回答,然后她就离开了,留下两个女孩单独在一起。

  穿着橡胶衣服的女孩接着又坐回了床上,在嘴部捯饬了一会儿然后取下了一
个圆形的物件,后面连着一个瘪了的气球一样的东西和一根长长的管子。

  「这样好多了,」她说道,活动了一下下巴。「现在口塞没了,我们可以像
正常的女人同女人一样地说话了。」

  「我叫阿卜杜多蒂尔·阿卜杜多蒂尔,我是阿拉伯人,从你的名字推测你也是
阿拉伯人,是吗?」

  「也是,也不是」亚斯米妮尔娓娓道来「我的父亲是安格鲁人,他娶了我的
母亲后,在阿拉伯定定居严格来说我算是混血儿!不过我现在的父母并不是我真
正的母亲,我父亲早年战死,我母亲因病去世,我十六岁才知道这件事,我整整
苦了一晚上,但是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他们是我父亲的战友兼亲戚,就算不是
我的养父母我也要叫一声伯父的!」

  「我……父母也是这样死去的,我是被我父亲的老领导收养,我们的经历还
挺相似呢!」

  「好了好了,我们不聊这悲伤的故事了,你为什么要穿戴这样的深闺拘束呢?
这对于你的行动完全没有一点好处呢!」

  「这仅仅是我的日常深闺服侍罢了,我真正的深闺制度比这个严苛很多,虽
然我知道对行动不便,但是我是要作为一个真正品德高尚的女人,因此这毫无疑
问是我必须要做的!同时我选择戴令我极其不舒服的背祈式的单手套也是这个原
因,只有真正的疼痛和无奈,无助,才能让我谨记深闺制度,才能让我想起家庭
教师的教诲,这些都是对我有益的!」

  「这真的我们的差距,不过我选择支持你,因为你的队战绩那么严苛,也说
明你的意志力和决心有多么坚定,这都是我不及的,对了,你好些了吗?」

  忽然有些犹豫起来,才说道:「我觉得你很像我记忆中的一个人!按理说我
的脸不能给包括我父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