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北寻」
第01章奉旨寻盟-伴美同行
正在吴师伯感叹之际,一个留在王府的下人进来,对我施礼说道:“翔少爷,
这里有位姑娘,说是要找一个吴师伯的在您这里。”
“哦,莫非是若兰来了。”吴师伯惊喜道。
说话间,一个明艳绝伦的少女盈盈而入。只见她肌肤胜雪,漆黑的长发在头
顶上挽了一个卷,很写意得批落在身后,一双有如天上星辰明亮的眼睛凝视过来,
优雅恬静地立在门前,仪态不可方物。我心中不由暗自吃惊,吴师伯在哪里认识
得如此一个美丽的姑娘。
“吴伯伯,”那少女向众人点了点头,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对吴师伯说道,
“您适才带到父亲书房中的那朵‘幽岩龙莲’,虽然已是残花,但侄女知道,此
物与另一种稀世奇珍-雪灵虫草常常相伴而生,相隔只在百步之内。虽然功效不
如这‘幽岩龙莲’,但这雪灵虫草已是天下至宝了,若是能够寻到,爹爹身上的
毒症便可化解掉。”
说到这里,她用自己明亮的眼睛扫了一下吴师伯身边的我和‘丽’,在同样
明艳绝伦的‘丽’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下,眼中惊叹的神色一闪而过,便接着说道
:“侄女适才并没听吴伯伯说那‘幽岩龙莲’的来历,这其中侄女看得出您应该
有隐情,不过爹爹近来体内的毒症越来越严重,经常咳血不止,恐怕……据说‘
幽岩龙莲’已然消失百年,现今唯有这雪灵虫草还有一线希望能够找寻,恳请吴
伯伯看在和父亲几十年的交情上,给侄女指点这个才是。”
听少女说完,吴师伯皱起了眉毛,叹了口气道:“若兰,非吴伯伯不愿说出
实情,实在是‘幽岩龙莲’早就消亡已久,老夫几月前曾去西域察访良久,也只
探得此惨花一朵而已;那雪灵虫草喜闻其气息,顾常伴左右相生,除此之外他处
便罕有发现;老夫听说只有在北方荒原似乎尚有虫草偶有出现的消息,可茫茫大
漠荒原,你一个女孩子,却又如何去得?”
“为治愈爹爹的身体,若兰就是再难再险地方都敢去闯一闯!”少女美丽的
面庞上流露出坚毅的神情。
吴师伯摇了摇头,向我介绍道:“这位就是我那洛阳好友——名医柳士如的
独生女儿柳若兰。”说罢,他引我和柳若兰相互打了招呼。正欲彼此攀谈,突然
又见适才那下人引着周公公匆匆进得小院。
“王将军,我的伯爵大人啊,你可找死咱家了!”周公公满面堆笑着,对我
拱手施礼道:“陛下着老奴传旨给将军你呢。”闻听此话,我和吴师伯忙跪倒在
地听旨,‘丽’则拉着柳若兰进了小屋回避。
这次给我的圣旨倒不是什么封赏,原来昨天我抽空着赵匡胤拟好递上去的,
关于女真族愿和我朝携手抵御契丹的折子,李从厚认为甚好,当即便下了这道旨
意,命我以特命大臣的身份,即刻去北方草原寻找女真部落,结成同盟,商讨共
御契丹的良策。
没想到才退了敌军,又要替这个主子跑腿去找女真部落,好在可可真在那边
一直盼着我来,倒是可以顺便去看望这个异族郡主,顺路向他的大哥去请婚。只
是李从厚才许诺将魏国公主李云清——清儿下嫁于我,我这么去请婚岂不抢了这
个未来的皇帝舅子头筹了不成。
苦笑着摇摇头,我从周公公手中接过圣旨,同时还领到一根出使外国专用的
大唐使“节”,以及给女真大汗完颜真金的信函和一包精致名贵的礼物。周公公
笑呵呵得说道:“陛下还吩咐老奴交代将军,此次出使一定做到保密,故而不要
带过多的人员同行,以免被契丹或者石敬瑭的军士发觉。而且此事重大,如没什
么别的事情,将军请收拾一下即刻就出发吧,老奴这就去御马场为将军挑选马匹。”
这么快就要我走!我心中暗自恼火。时下依然时局动荡,家中的善后事情还
有一大堆;而且父母的下落还没落实,丁灵也刚怀身孕,现在实在不是远行时候。
但圣旨既然已下,又不得不执行,无可奈何之中,送走了周公公,便回到丁灵和
阿奴的住处,一面与她们道别,一面收拾行装。
丁灵才从好梦中醒来,听到我要奉旨远行,平时开朗坚毅的她和阿奴一起便
落了泪,弄得我哄了这个,那个又开始哭泣,好半天,才算安抚好两女,我吩咐
阿奴照顾好丁灵,阿奴闪烁着湖蓝的眸子,抿着颤抖的樱唇点了点头。其实自从
有了同住在小屋的那段经历,两女现在融洽得不得了,而且有一些古怪癖好的丁
灵,现在似乎把阿奴调教得更是温顺体人,这让我个大男人都微微有些吃醋。不
过好在她们都是深爱我的女人,我长期不在她们身边的时候,两女如若真的芳心
难以排遣,做些嘉凤凰的事情,也就由她们去吧。
为我换好了远行的衣衫,丁灵将准备好的包裹系在我肩上,深情地说道:
“翔弟,你这就要走了,不和咱们的孩儿说句话吗?”
盯着丁灵温柔无限的眼睛,我慢慢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盘贴在丁灵还未隆
起的小腹上,轻轻说道:“孩子,在家里可不许调皮,乖乖听妈妈的话,否则闹
厉害了,妈妈可要打你的小屁股呢!”
丁灵听出我在调侃她,粉拳顿时落了下来:“你怎么要走了说话还没个正形
呢,人家上次不小心踹了你一脚,直到现在你还这般耿耿于怀不成,快别说了,
不要教坏了我的孩子!”
嬉闹间,丁灵的眼泪又流淌了下来,阿奴忙在旁边劝慰,可她自己也是不争
气,顿时两女抱住我又哭作一团……
离别总是伤感的,好容易狠下心来,告别了丁灵和阿奴,向老祖宗道别后,
便反转回到丽儿的住处。发现除了丽儿和吴师伯,那个柳若兰居然一身远行行套、
背好了行装也站立在那里等着我似的。
“柳小姐,你这是……”我满腹狐疑地盯着柳若兰问道。
柳若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走后,我便回家,偷偷收拾了行装。将军
这次是要去漠北,若兰正好能够同行去寻找雪灵虫草,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可……你……”和柳若兰相处时间很短,我却暗暗感到她是一个坚韧的姑
娘,这和她清丽无双的外表完全不同,于是我只得回头向吴师伯求助般地望了一
眼。
可他只是摇了摇头,显然在我和丁灵告别的这段时间里,柳若兰已然说服了
吴师伯。正在为难之际,‘丽’蹦蹦跳跳地来到我身边,挽住我的手臂兴奋地说
道:“哥哥,师父也答应让‘丽’同哥哥一起去漠北的。”
啊!不会吧!我心中暗苦,此次漠北寻盟,前景一点也不明朗,而且所到之
处都是苦寒莽荒之地,我带着两个女子前行,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可如何是好呢。
“师伯,你怎么能同意……”我有些气恼地盯着吴师伯,但见那老头滑稽地
苦笑着向我一拱手道歉,又指了指我身边的两女,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叹气神情,
便躲到一边去了……
我和柳若兰及‘丽’三人一骑一车从洛阳西门出发,轻松通过围城敌军已经
越来越松散的包围圈后,又急行了一程后,才转向西北方向。
如此安排路程,我是想能完全避开石敬瑭的大军,因为他的河东辖区在洛阳
以东;而且听可可真说过,女真部落的草场正是在洛阳西北方向。寻觅的方式也
很简单,我们只需一直向西北前行,直到走到没有人说汉话的地方,便是到了女
真部落的草场。
李从厚专门安排周公公给我调来了几匹好马,脚程的确非常不错。出洛阳不
久,由于连年的战事,周围已是没有什么人烟。我在马上只觉耳边生风,山冈树
木如飞一般在身边掠过。而柳若兰赶车的技能非常不错,我并没有刻意控制自己
的马速,而她和‘丽’乘坐的马车却一直跟在离我不到一箭远的地方。